妻床邊輕生亡!老公痛哭「打開她留下的手機」:原來我不理解她 生前她吞下委屈喊「那一天,其實就可以死了」
2年前的某天,身為工程師的吳正華照常出門上班,直到晚上8點才回到家,卻不見妻子蹤影。他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主臥室,卻發現妻子已倒在床邊,一動不動,嚇得他趕緊報警。根據醫護判斷,妻子已經斷氣多時,是因為服藥過量致死。最終,此案已自殺結束,他也從此陷入無盡的深淵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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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正華表示,與亡妻是在2004年認識並交往,同居10年後決定結婚。因為經濟壓力的關係,有共識不要孩子的2人便一直在課業、工作上持續努力,直到妻子離世。他透露,妻子國二時曾試圖自殺,但此後都沒有出現過異狀,因此這次的輕生,讓他百思不得其解,「我以前可能可以回答你。但自從她自殺以後,我發現很多問題,我其實不理解⋯我曾經以為理解了…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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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顧妻子生前,他坦言對方有病識感,常常不想起床、洗澡,生活毫無動力,「活著幹嘛?沒有意義。」,亡妻曾說,出國玩、留學、吃喝都有體驗過了,甚至在大學畢業致詞結束後,就覺得其實已經可以死了,那年她才30歲,「她說她最大的問題是腦子壞掉,因為一般人要死,可能是一個衝動,你要說服自己;但她是要說服自己活下去,如果找不到理由,那就不需要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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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是理工出身,吳正華面對事情的心態較為理性、冷靜。妻子還在世時,他就曾表示生物有生存本能,「我說無意義也沒有不好,什麼都有意義,也不對啊」、「沒有意義跟想死會不會是無關的?而且意義的定義是什麼?」,當時妻子被問得啞口無言,讓他以為事情就此落幕,但卻是悲劇的開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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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後,妻子罹患躁鬱症,把注意力放在消費之上,曾一天爆刷15萬元,甚至盜刷他的卡,讓他忍不住大吼,「總不可能我們一起去撿破爛?不是我開口閉口就是錢,這是很現實的…」,一次次重話壓在妻子心頭,為輕生結局狠推好幾把。吳正華坦言,「感覺我是把稻草疊加上去的人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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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到警方的調查,在妻子手機中發現,她生前曾有過人際糾紛,這是吳正華從來都不知道的事,但也已於事無補。事發後,房東也為了房屋糾紛求償500萬元。他只好自學法律、打官司,藉此發洩無處可去的怒氣,「我知道不完全能怪他,但我有憤恨,我也想過最好告到他身敗名裂、活不下去,這些念頭都想過…」。最後,他打贏官司,雖然對於房東對他求償感到不滿,但理智上他也告訴自己,其實房東也是受害者之一,「千錯萬錯,不會是房東的錯,他很倒楣嘛…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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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妻子自殺前,他總提心吊膽地深怕她一躍而下,直到妻子離開,他還在同一處住了1年,「因為我真的沒辦法動。那時候能夠每天上下班,我覺得很厲害了」,坦言搬家的當下,簡直是將傷口再次扒開,痛不欲生。雖然房東也曾提議低價賣給他,他也對這個2人一起追動漫的地方有著很多回憶,「但現在會想,她是不是只是配合我?」,因此作罷。另外,吳正華也表示,過去他會害怕鬼神之談,但妻子亡故後,「巴不得祂跑出來,我還可以問:『為什麼?是不是我的錯?』」。
租約到期後,他回到老家居住,並把妻子的大量遺物一起帶回。他說,亡妻生前愛看書,因此堆滿許多書籍。他也想過把這些回憶處理掉,但又希望在這之前把書全部看過一遍,「是不是也能多了解老婆一點?」。隨著時間過去,他也決定敞開心胸認識其他異性,從最初設定「喪偶」,到最後決定刪除。他直言,創傷依舊在心裡扎根,例如跟約會對象聊天,若談到金錢、「好無聊」、「好厭世」等語,都會觸動他的敏感神經,「我會想,對方是不是有憂鬱症?我發現我完全輕鬆不起來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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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段治癒自己的期間,他最想感謝的就是岳母。當妻子逝世時,岳母雖然也感到悲傷,但還是希望能讓女婿好過一些,淡淡地說,「如果不是因為你,她活不到這個歲數,可能30歲就走了」,這句話為他帶來希望,感覺自己可以被原諒。或許,這正是身為自殺者家屬在事發後最重要的課題,即「原諒自己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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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一心想死的人,身為家人、愛侶一定都非常煎熬,希望他今後能活出自己的人生,原諒這一切,也放過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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